“你是我的母亲,更是我的家园。
纵使那灾难撕碎了蔚蓝的天空,
(资料图)
让大洋也升起沸腾的水汽与火焰,
在远离你的地方,
我把你想了一遍又一遍……”
在优美的钢琴声中,我侧坐在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上,搅拌着吧台上冒着热气的咖啡,随口吟诵着此前写就的诗篇。面前的镜墙映照出了我瘦削的面孔,和那高悬在天花板下破旧不堪的紫色鹰旗。
“小盖尤,这次的咖啡怎么样啊?可合你口味?”我转过头去,看向那单手摆弄着咖啡机的白须老者,给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和过去一样,敬爱的老阿克莱斯。”我轻抿了一口咖啡,回应着,“你的手艺从未退步。”
“你应该说,就和在地球上一样!”阿克莱斯用独臂骄傲地拍了拍胸脯,眼神中却露出难以掩饰的落寞,“这是我们离开家的第几个年头了,小盖尤?”
我怔了怔,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轻声回应道:“今天就是第十年了。”
“嗯……”阿克莱斯凝视着那面残破的鹰旗,“地球是过去时了。”
“是的。”我闭上了眼睛,转动着手中的纯白色骨瓷咖啡杯,任由10年前的回忆涌入脑海。
撤离的那天,我强撑着站在飞船的舷窗口,望向了脚下昔日繁华的加斯丁堡。惨白色的天空下,马尔拉海的海水翻滚着,冒出了蒸腾的热气。曾抵御无数次围攻的狄多拉城墙在热流的撞击下纷纷倒塌,雄伟的加斯丁凯旋门也在烈火中被烧得焦黑。
“我们这一去,是不是就不能再回来了?”浑身是血的阿克莱斯握紧了拳头,对我说,“我不想离开这片孕育了祖先和辉煌文明的星球,更不想和无数为了拯救平民而牺牲的军团兄弟们都没有告别就说再见!”
“不,我们还在,第十军团还在,人民还在,人类也还在。”我转过身来,看向了阿克莱斯和他身后无数身披紫色军装的军团士兵们,用嘶哑的嗓音回应道:“人类终将归来,如同划破天边的流星一般归来!”
“第十军团永远忠于国家!”军团士兵们齐声回应着,怒吼声在飞船舱体中回荡。飞船快速地爬升,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中,我的视线逐渐模糊,在恍惚间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地球已经仅仅是一个遥远彼方的小光点了,我所指挥的第十军团也被改组成了第十舰队。斜靠在舰长室的椅子上,我抚摸着在灼热的空气中被烧得残破不堪的紫色鹰旗,望向了曾经被称为家的那颗行星,心里满是说不出的苦涩与思念。
“尝尝这个,我的将军。味道就和在地球上一样!”阿克莱斯将一杯泛起乳白色泡沫的咖啡递给了我,眼神满是落寞,“可惜我现在只能干这个了。”这位曾经悍勇无双的军中猛士,如今只剩下独臂,再也无法举起那象征着光荣与胜利的紫色鹰旗向着敌人发起冲锋。
“不,你永远是我敬爱的老阿克莱斯。”我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将手中破烂的紫色鹰旗递了上去,“至于这面旗帜,就让它永远在这座飞船中的咖啡馆里飘扬吧。”
“舰长,地球联盟最高委员会请您参加紧急会议!”一阵急促的呼叫声让我从回忆中惊醒。咖啡馆的大门突然打开,银白色的舰体走廊和这间古董装潢的咖啡馆显得如同两个世界。传令兵露出的紧张神色,唤醒了我在久远的单调航程中已然显得迟钝了的直觉。
我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微笑着对一旁的阿克莱斯说道:“现在,又该轮到进行时了。”
在阿克莱斯欲言又止的注视中,我最后看了一眼高悬在天花板下的紫色鹰旗,随后就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我将永远把你铭记,永远将你保卫。
即使未知的强力折断了手中的战剑,
让我的装甲被高温熔化为铁水,
为了人类的生存而战,
我愿意献出守护者的一切。”